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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那裡已經進入第七年了,這意味妳離開也邁入第七年了。連續三天走到同一個河堤,同一個時間然後忽然覺得人生好無聊。昨天我甚至想起妳,妳說妳很羨慕瑪麗蓮夢露和奧黛麗赫本,她們在衰老之前就死去,一輩子都不會老了!!後人看見的都是她們美麗的模樣。
「在重要的人還沒厭棄之前,先離去。是唯一能讓對方牽掛永恆的辦法。」妳那麼說。
我總是可以在周遭的每個小細節想起妳,還記得有一次我在中興打高爾夫的時候,我將袖子捲起正準備要認真打的時候,就在那一瞬間我忽然想起有一次我們在山上射箭時,我也是將袖子捲起拿起弓箭,當時妳大笑說:「妳現在是要大展身手嗎?」
腦子劃過妳的笑容,那是一瞬間的事。
和妳一起求知的路上,那是我最美麗的日子。我們自身閃耀的光芒就連老師都敢頂撞。曾經義正嚴詞跟老師吵架的我們,如今卻成了有委屈覺得不公平也只能往肚裡吞。我們的光環正在退色。
我想起納蘭性德曾說:「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秋風悲畫扇。等閒變卻故人心,卻道故人心易變。」沒有什麼比永遠如初見更美好的事了,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。可是如初見說來簡單卻是最難的。
曾經我們許下 “永不迷失於燈塔之下” 的願望,雖然知道那幾年的陪伴都是假的,但是那段時光卻是我最快樂而且最勇敢的時候。我在那樣的日子終於做了自己最嚮往的模樣。可惜那樣的模樣是假的,如同妳的陪伴一樣。
但如果有天我失智了,我希望最先被遺忘的是妳。在我把自己遺失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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